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学报, 2019, 41(6): 106-119 doi: 10.12002/j.bisu.255

外语教学研究

面向非英语专业研究生的学术英语学习需求分析

陈佳

上海外国语大学,200083

An EAP Needs Analysis for Non-English Major Graduate Students

Chen Jia

The Overseas Training Center & College for International Cooperative Programs, Shanghai International Studies University, Shanghai 200083, China

收稿日期: 2018-06-22   网络出版日期: 2019-12-15

基金资助: 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项目“基于句对齐平行翻译文本的英汉运动事件空间参照系比较研究”(项目编号:17YJC740008)成果

Received: 2018-06-22   Online: 2019-12-15

作者简介 About authors

陈佳,上海外国语大学,200083,研究方向:认知语言学、语言教育电子邮箱:jiachen15@shisu.edu.cn 。

摘要

我国硕士和博士研究生由于学业或未来职业需求学习英语,但是学界对这一群体的英语学习需求所进行的研究尚不多见。本研究对271名来自全国高校的非英语专业研究生进行学术英语学习需求调查,旨在为设计有效的通用学术英语课程提供参考。调查问卷包含50个问题,问题设计主要使用李克特五级量表陈述评价问题形式,涵盖学习者个体能力差距、学习者个体愿望、学习环境需求和学习过程需求四个维度,调查这一特定学生群体的英语学习需要、困难和学习习惯。此项描述性分析研究的结果显示,调查样本对象的学习动机主要是工具性的。大部分调查样本对象对自己的英语能力感到不满意,认为自己的英语听说能力最弱,同时也认为学术写作、学术听力和学术口语能力不足。研究结果显示,调查样本对象对一般用途英语和通用学术英语课程都表现出较高的欢迎度,且大部分人希望参加以学生为中心的、任务型的和互动性较强的英语学习活动,例如小组讨论、学习研讨会、学习项目等。基于调查结果,笔者提出了通用学术英语课程内容设计和教学实践的一些建议。

关键词: 学术英语 ; 需求分析 ; 定量研究 ; 问卷调查 ; 课程设计 ; 研究生

Abstract

Nationwide, Chinese graduate students with diverse majors are required to study English to support their education and job prospects. However, to date little research has investigated the needs of these learners. This paper reports a needs analysis survey conducted with 271 non-English major graduate students with 263 valid questionnaires returned, aimed to inform the design of an effective English for Academic Purposes (EAP) course. Investigating these graduate students’ needs, difficulties, and English language study habits, 50 questions, mostly utilizing a 5-point Likert scale, comprised four dimensions: individual competence, learner motivation, learning process needs and learning environment needs. Results of this descriptive analysis revealed that most participants’ motivation for learning is primarily instructional. Most participants were dissatisfied with their general English competency and Listening and Speaking were reported to be their weakest language skills. They reported concern for their academic writing skills as well their academic listening and speaking abilities. In their demands for language courses, participants welcome both general English and EAP courses, whereas most prefer more interactive arrangements such as pair or group discussions, seminars and projects, in place of only teacher-centered lectures. Participants also expressed their desire for more authentic communication and learning materials. Recommendations are made for the design and delivery of an effective English-language course for general academic purposes, including suggestions for student-oriented, task or project based, interactive learning activities.

Keywords: English for Academic Purposes (EAP) ; needs analysis ; quantitative survey ; questionnaire ; course design ; graduate stude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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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本文

陈佳. 面向非英语专业研究生的学术英语学习需求分析. 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学报, 2019, 41(6): 106-119. DOI:10.12002/j.bisu.255

Chen Jia. An EAP Needs Analysis for Non-English Major Graduate Students. JOURNAL OF BEIJING INTERNATIONAL STUDIES UNIVERSITY, 2019, 41(6): 106-119. DOI:10.12002/j.bisu.255

引言

近年来,有关通用学术英语(English for Academic Purposes,EAP)的理论和教学实践研究蓬勃发展(Jordan,1997;Mackey & Gass,2012;张为民、张文霞、刘梅华,2011;龙芸,2011;蔡基刚,2012/2014/2015/2016;罗娜、陈春梅,2012;束定芳、安琳,2014;王守仁、姚成贺,2013;杨晓琼,2014;夏纪梅,2014;杨惠中,2016;卫乃兴,2016;王华,2018),研究者们探讨学术英语教学现状、所面临的问题和挑战,对中外学术英语教学的内容、教材和实践进行对比,针对学习者需求进行调查、教学实验和试点,并对学术英语课程设置以及教学理论和有效方法进行思考。这些研究多以本科教学为对象,为我国学术英语教学与研究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目前,针对硕士和博士研究生阶段的通用学术英语需求和教学的研究尚不多见。根据我国培养国际化人才的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探讨如何帮助硕士和博士研究生群体有效提高英语水平,使其适应国际学术交流的需要,探索如何设置英语课程,都是十分必要的。需求分析在英语教学领域的重要性“相当于医生对病人开处方前的诊断”(Long,2005:1),为了使英语课程与目标群体学生的需求相适应,为英语教学课程设计奠定基础,并为制定外语教学课程改革方案提供依据,首先需要了解教学对象的学习需求。本研究试图通过调查分析,发现并总结非英语专业研究生在英语学习方面的困难和需求,从而为探索面向硕士和博士研究生的有效、灵活和具有广泛适用性的通用学术英语教学模式提供依据。

一、研究对象与方法

1. 研究对象和理论基础

本研究调查的样本对象为2017年1月在上海外国语大学出国培训部参加国家留学基金委员会“建设高水平大学公派研究生”项目英语培训的硕士研究生和博士研究生。笔者对这些来自全国各地高校的271名学生进行了通用学术英语学习需求调查。调查采用自编问卷调查的研究方法,问卷设计时使用的英语学习需求分析模型是以Dudley-Evans & St John(1998)的需求分析模型为参考的学生个人需求分析模型(陈冰冰,2010)。该模型由四个维度构成,包括学生个体能力差距、学习者个体愿望、学习环境需求和学习过程需求。围绕这四个维度,笔者在问卷中设计了50个问题,除了个体基本情况部分与一些多选题之外,其他问题均采用李克特五级量表(Likert scale)的陈述评价问题形式。各需求维度的问题主要有:(1)学习者个体能力差距:目前英语学习基本情况、英语技能自我评价、学习过程中的困难;(2)学习者个体愿望:提高英语能力的愿望、学习目的或动机;(3)学习环境需求:学习者对课内环境的需求,如目前课堂形式、教学方法、课堂活动、多媒体和网络资源的使用、对课时的需求、对考核形式的需求等;(4)学习过程需求:学习策略、学习兴趣和态度、自我评价、平时学习方法等。

2. 研究方法

笔者首先根据英语学习需求分析模型草拟了问卷,然后与其他6位教师(包括4名中国教师和2名英语母语的外籍教师)进行了讨论,根据他们的反馈对问题进行了修改,并进行问卷前测,在分析结果和学生反馈的基础上对问卷内容作出调整,最终实测问卷各部分李克特量表问题的信度(Cronbach’s Alpha)指数均大于0.790。

笔者利用上课时间对271名样本对象进行问卷调查并回收问卷,获得有效问卷263份,然后将所有问卷数据输入统计分析软件SPSS进行数据的分类和统计。下文对调查的结果进行分析和讨论。

二、调查研究结果与讨论

在263份有效问卷对应的调查样本对象中男性占56.65%,女性占43.35%,20~25岁的占40.69%,26~30岁的占55.89%,31~35岁的占3.42%;调查样本对象的学术背景主要是博士研究生(90.87%),其余为硕士研究生。86.69%的调查样本对象属于自然科学专业,预计今后从事的工作主要是教学实践(20.15%)、理论研究(27.38%)和实验室研究(35.36%),还有11.79%的调查样本对象希望从事公司业务,5.32%的调查样本对象将从事医学实践。91.63%的调查样本对象在参加培训之前学习英语的时间超过9年。除了个人信息和非李克特量表问题之外,笔者将其他数据输入SPSS后进行描述性分析(descriptive analysis),表1是对问卷中22个李克特量表问题的描述性分析。

表1   22个李克特量表问题的描述性分析

题号问卷问题数值极小值极大值均值标准差
11学好英语很重要,因为它是当今社会非常有用的交流工具263151.400.639
13学好英语能让我更好地与国外同行交流263151.440.639
14学好英语能让我更好地在职位上晋升263151.840.762
18我的专业导师经常要求读本专业的英语文献资料263142.870.430
23能够用英语直接搜索和阅读本专业文献资料对我很重要263151.280.563
24能够用英语写摘要、文献综述或实验报告和论文对我很重要263151.330.560
26学习或工作中对自己英语水平的满意度263153.290.879
27我需要的英语课是一般综合英语听、说、读、写分项技能课程263151.810.778
28我需要的英语课是一般综合英语听说结合、读写结合的融合性课程263151.790.723
29我需要的英语课是学术英语听、说、读、写分项训练课程263151.950.804
30我需要的英语课是学术英语听说组合,学术英语读写结合的融合性课程263141.800.700
31我需要一般与学术相结合的英语听、说、读、写分项训练课程263151.960.727
题号问卷问题数值极小值极大值均值标准差
32我需要一般与学术相结合的英语听说、读写结合的融合性课程263141.910.671
33我需要的英语课是为了通过雅思、托福、PETS或留学基金委英语考试设计的考试培训课程263152.300.944
34我希望学校提供的英语课堂是以教师为主的讲座形式263152.650.973
35我希望的英语课堂是以教师为引导的,学生参与互动的任务为基础的形式263141.880.729
36我希望学校提供的英语课堂是以学生为主的学术讨论小组形式263152.120.785
37我希望有以互联网移动终端为平台的移动课堂可以实现远程教学263152.290.908
38我希望利用网络课堂查阅与课上学习相关的资料、作业与教师反馈263151.960.743
39我觉得课堂活动中就相关课堂内容提问并回答的方法效果不错263142.000.648
40我觉得课堂活动采取小组活动完成小项目任务的方法效果不错263141.990.662
41我觉得课堂活动采取教师或学生示范然后各自练习的方法效果不错263151.980.677
有效的数量(列表状态)2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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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通过频率统计对其他非李克特量表的多选题和个人信息题进行描写分析,得出了一些反映调查样本对象英语学习情况和学术英语学习需求的信息。这些信息可以归纳为以下四个方面:学习者个体能力差异、学习者个体愿望、学习环境需求和学习过程需求。1. 学习者个体能力差异研究表明,调查样本对象的英语学习基本情况、英语技能自我评价和学习过程中的困难呈现类似的情况。首先,在平时的学习和工作中,这些非英语专业研究生对自己英语水平感到非常满意的仅有4.94%,感到满意的只有7.61%。46.39%的调查样本对象认为自己的英语水平一般,35.36%和5.70%的调查样本对象对自己现在的英语水平分别感到不满意或者非常不满意。调查样本对象在自我评价中认为自己最弱的英语能力(可多选)依次是:听力、口语和写作。在263名调查样本对象中仅有1人认为自己的阅读能力最弱,另有24人认为自己在外国文化方面有所欠缺。总的来说,对于这些20~35岁的非英语专业研究生来说,英语听说能力和学术英语写作能力是普遍自评较弱的技能(见图1)。如图2显示,学术英语写作和一般英语口语是调查样本对象最希望在近两年提升的英语能力;此外,一般英语听力和学术英语口语也是他们较希望提升的能力。

图1

图1   学生自评最弱的英语能力


图2

图2   学生最想提升的英语能力


100%的调查样本对象认为学术英语阅读能力非常重要,因为导师经常要求阅读专业英语文献,且这种能力也是自己做研究的基本素养。尽管只有69.58%的调查样本对象表示时常被导师要求撰写英语学术文章,但是98.09%的人认为能够用英语撰写摘要、文献综述、实验报告或学术论文对学习和研究非常重要或重要。调查样本对象普遍认为一般总词汇量和专业词汇量不足是造成听说读写困难的原因。此外,他们认为自己在听力方面的困难主要是由于词汇量不足、信息内容不熟悉、语速快、信息细节把握不足以及训练较少造成的(见图3图4)。

图3

图3   造成英语听力困难的原因


图4

图4   造成英语写作困难的原因


2. 学习者个体愿望研究显示,调查样本的学习动机仍然是工具性的,而非移民性的。如图5所示,调查样本对象认为现在或今后的英语学习需求主要是(按照从高到低的顺序):用英语听国外学者或者专家的讲座或者讨论(218/263);用英语写作摘要、文献综述、实验报告或论文(217/263);用英语与国外友人进行一般交流(212/263);用英语在国际学术交流场合发言(207/263)和用英语读本专业的文献(199/263)。其他需求包括:选修全英语或者双语课程(98/263)、用英语从事专业学科教学(28/263)和用英语从事商业活动(21/263)。对于这些学习需求,他们感到的困难主要有:用英语做论文的口头陈述和参加学术讨论有困难(188/263);词汇量尤其是学术词汇和专业词汇不够(186/263);不习惯听外国专家讲座或会议讨论,跟不上或者不会做笔记(181/263);阅读原版教材和专业文献速度慢(127/263);用英语写论文摘要、实验报告和论文有困难(110/263)(如图6所示)。

图5

图5   接触英语的场合


图6

图6   英语学习的主要困难


调查样本对象预计将来他们接触和使用英语的场合包括娱乐、学习、工作和交流等多个方面,足见英语在他们日常学习生活中的不可或缺性。作为传播学术知识、进行国际文化和学术交流的主要语言,英语已经成为新时代非英语专业研究生必须掌握的一种语言。在英语学习时间方面(见表2~4),调查样本对象中认为在博士研究生阶段之前就应开始学术英语学习的占66.54%,其中28.52%认为应该从本科阶段就开始学术英语学习,约1/5的调查样本对象认为应该在博士阶段再开展学术英语训练。共计超过42.21%的调查样本对象预计未来每周进行自主学习的总时间不超过2个小时,每周能坚持2次以上、每次学习1~2小时的人只占7.98%,每次学习2小时以上的人仅占2.66%。可见,大部分调查样本对象愿意花在自主英语学习上的时间并不多。

表2   “非英语专业研究生学术英语教学或培训应从哪个阶段开始”统计

本科阶段硕士研究生阶段博士研究生阶段博士以后总计
28.52%38.02%21.67%11.79%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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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3   “预计未来自己自主进行英语学习的时间”统计

没有时间学习每周坚持一到二次,每次30分钟每周坚持2次以上,每次30~60分钟每周坚持2次以上,每次1~2小时每周坚持2次以上,每次2小时以上
3.05%39.16%47.15%7.98%2.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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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4   “非英语专业研究生学术英语能力培养的合理教学时间”统计

一个月以下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四个月5~6个月6个月以上
14%36%24%14%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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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学习环境需求

从课程设置设计的角度,笔者在问卷中设计了多个问题来了解调查样本对象对英语课程学习环境的需求,主要考察其对课内环境的需求,如课堂形式、教学方法、课堂活动、多媒体和网络资源的使用、课时、考核形式等方面。调查结果显示,不论是一般用途英语还是通用学术英语,调查样本对象对英语科目的设置并无显著的倾向性。从课程内容来说,不论是对英语听力、口语、写作、阅读等分项课程,还是对英语听说、读写等融合性课程,不论是对一般英语、学术英语课程,还是对一般英语与学术英语相结合的课程,调查样本对象都表现出相似的热情(对上述课程类别表示同意或非常同意的占比波动范围为87.07%~94.67%)。

就课程形式来说,调查样本对象不再满足于以教师为主的讲座形式,而更倾向于自己可以参与互动的课堂活动形式,对英语课堂活动的形式有多样化的需求(见图7)。调查样本对象中接近半数的人(48.29%)表示同意或非常同意以教师为主的讲座形式,也对以教师为引导、学生参与互动、以任务为基础的课堂形式表现出极高的认同度(表示同意和非常同意的比例总计超过86.31%)。调查样本对象十分认同以学生为主的小组讨论形式(75.29%的人表示同意或非常同意)。同时,64.26%的调查样本对象希望出现移动课堂。此外,调查样本对象认为学术英语课堂活动不仅应有教师示范单人练习和问答,还应有以小组为单位的课堂讨论、角色扮演、项目任务和项目报告等活动。

图7

图7   学生对课堂形式的需求


4. 学习过程需求

关于学习过程维度的问卷问题主要涉及学习者个体学习策略、兴趣、态度、学习习惯、平时的学习方法等方面。研究表明,调查样本对象的常用自主学习策略包括:有声策略(如听写、精听练习、观看英语影视剧、观看英语电视和互联网视频节目等)、阅读策略(如学术文献和小说阅读、使用谷歌或百度学术搜索引擎查阅文献等)和交流策略(如和外国友人聊天、与学术同行交流等)。由此可见,这些非英语专业研究生所使用的仍然是以阅读和听力为主的学习策略。尽管他们普遍使用多媒体和网络资源,但主要用来查阅学术资料、接收并完成作业、交换学习材料、分享考试材料、观看影视剧和听英文歌曲。调查样本群体对基于互联网的电脑或者智能手机终端的学术英语网络课程基本处于不知道和无法获取的状态。即便在上海外国语大学学习期间,75.67%的人每天愿意进行自主英语学习的时间也不超过1小时。图8为调查样本对象评估的自主学习习惯和学习时间。

图8

图8   英语学习习惯与自主学习时间


调查样本对象认为最有效的学习方式依次是自学、专门学术英语培训、新东方考试辅导班和一般英语培训。他们觉得自己大学提供的英语课的效度最低。在问及学习过程中有效的学习活动时,调查样本对象对各种课堂活动均表示出较高认同(82.13%~84.03%的人表示同意或非常同意)。这些课堂活动包括:就相关课堂内容提问并回答、小组活动完成小项目任务、教师或学生示范然后各自练习等(见图9)。

图9

图9   通用学术英语有效学习方式和课堂学习活动


三、基于调查结果的EAP课程建议

1.课程的设置

就现实课堂而言,通用学术英语教学最好在本科和/或硕士研究生阶段就开始开展,课程时间以较为集中的1~3个月为好。课程设置可通过听、说、读、写单项或者听说、读写融合的课程形式呈现。由于学习者已经普遍认可基于互联网的移动学习活动,笔者认为,开设移动终端网络EAP课程可能会更受学习者的欢迎。每次网络课程时长最好在30~40分钟之间,可另设30分钟自主训练时间。网络课程的总持续时间段也不宜超过3个月,每周2~3次。考虑到调查样本对象所报告的注意力时长,可以将每一堂30分钟左右的网络自主学习课程切分为2~3个部分,这样有助于保持学生自主学习的专注力。根据调查结果,学习者可能需要更多的学术英语听力、口语和写作训练,而非阅读和与外国文化相关的训练。各项课程可以进一步按照学习者的水平分成中级和高级,以便学生根据自己的英语水平选择最适合的课程,从而有进阶学习的选择和更强的学习动力。

2. EAP课程内容和材料

调查样本对象普遍反映缺乏通用学术英语词汇量,因此通用学术英语课程应该包括通用学术英语词汇的输入。此外,听、说、读、写各项课程都应有短语和句子表达的训练。根据调查结果,学术英语课程所选择的教学材料应包含符合学术研究和交流场景需要的书面和口语材料。阅读课程中应包含为完成学术写作目的而阅读的文献段落,例如真实的学术文章段落和篇章;听力课程中应包含与常见学术交流场景相关的音频、视频材料,例如学术讲座、学术会议发言、课堂发言、课后项目小组讨论、学术论文撰写讨论等真实或模拟场景中的音、视频片段。符合真实学术场景的听力、口语、阅读和写作材料会让学习者更直观地了解在国外用英语学习、进行学术研究和学术交流的活动与环境,更利于提高他们的学习兴趣,激发学习动力。

3. EAP技能与学习策略训练

4. EAP课堂活动和反馈

在设计学术英语课程的课堂活动时,教师同样可以贯彻“做中学”的理念,采取教师引导、以学习者为主体的主题任务、案例分析、合作活动、小组项目等形式。各种课堂问答、小组讨论、角色扮演、小型项目以及由教师或同学示范的个人独立任务都可以加入课堂活动的选择范围。学习者之间、学习者与教师之间应有一定的互动和合作。除了课堂和课后及时反馈之外,教师还可以充分利用基于电脑和手机终端的网络学习论坛、公共邮箱或者微信群及QQ群,帮助学习者建立互助机制,提供课外学习和复习材料,为学生在课后解决学习中的困难、掌握学习策略和顺利完成课后作业提供一个互助讨论、相互交流和学习的平台。教师也应充分利用微信群及QQ群等移动交流平台,组织学生进行以主题为基础的学术阅读讨论、家庭作业讨论、模拟小型科学项目的展示和报告等学习活动。

结语

通过调查,笔者了解并收集了非英语专业研究生(主要是博士研究生)的通用学术英语课程需求信息,如通用学术英语课程主要应关注哪些英语技能以帮助学习者提高与学术英语相关的英语能力,学习者对教学形式和课堂活动形式的偏好、学习者的学习动机、策略和习惯等。通过数据搜集和分析,本研究或可为面向非英语专业研究生的通用学术英语课程设计提供一些实证依据,从而为研究者、课程设计者和教师对研究生阶段的通用学术英语教学进行决策和实践提供参考。

本研究尚存在一些局限性。首先,尽管调查样本对象的学缘背景具有一定多样性,但调查样本数量并不大。今后,研究者可以在全国多个国际化人才培养点进行拓展调查。其次,有些维度并没有体现在调查问卷中,如EAP课程的考核模式。考虑到互联网与移动终端在学习者日常学习中的作用,研究者应更多地进行针对网络EAP课程的学习者需求调查,通过访谈等研究方法对学生需求进行质性分析。此外,后续研究还需要对EAP课程的教学内容与形式设计、教学活动与态度、教学评估等方面开展进一步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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